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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米尔原本一跳一跳的脚趾突然连带着整只脚掌一并向侧向摆动,在法尔肯的脚心画出了一道斜线,而这奇痒难忍的线条终于让法尔肯不争气的叫声从嘴里漏了出来,“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啊!是不是有病啊!”
虽然很难承认,但法尔肯可能是在场所有人里唯一一个在意这场审问的进程的人,其他人或是像菈米尔一样享受,或是像那些医生一样的人一样掩面忽视,没有一个真正在意自己身上的巨量军事机密,“你可不要被我抓住了,我要是抓到了你,我肯定……咕啊!!!”
不管是尖叫声还是咒骂声对于法尔肯来说都是十分罕见的,但就连这十分罕见的话语都被脖颈处传来的刺痛所打断。
法尔肯勉强挣脱开扒开自己脸的打手,才发现一个身穿白衣的人正拿着从菈米尔手里抢来的注射枪,并把里面的液体一股脑地注射进自己的脖子里,“这到底是……什么!”
法尔肯忍着疼痛和痒意,咬着牙问着对方,但那人并没有和自己搭话,他快步离开了自己,回到了那圆柱体的附近,而众人也在自己被注射之后开始忙碌起来,人们四处走动,之前法尔肯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都亮起了屏幕——原来那并不是昏暗灯光下的阴影,而是一块块没有启动的显示屏。
“喂喂,你们怎么这么扫兴啊~我这不是帮你们测试出来了吗?这孩子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这些搞科研的真是没有耐心啊~”
菈米尔看上去有些扫兴,她最后踩了踩法尔肯的脚面,用自己柔软的脚心感受着对方的趾骨所带来的顶级按摩体验,然后就穿上拖鞋开始解开法尔肯身上的束缚。
本来这正是逃脱的机会,但法尔肯却因为刚刚的注射瘫软在拘束椅上无法动弹。
身边的人变得扭曲而狭长,就像是索命的鬼怪,他们的声音也变得诡异而遥远,就好像是电影里那些穿越时间的人所经历的一样,但就在她还在体验这种诡异而无力的懒散时,她的身体已经像是一摊烂肉一样软倒在了椅子上,脑袋也低垂到了胸口的位置,双手虚握,双脚悬空,完全没有了抵抗的架势。
“开始安装模拟传导装置”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从法尔肯的视野外聚集到她的面前,他们分工明确,有些人往法尔玛的手上贴上了许多连着细线的薄膜,有些人则在脚上做着同样的事情。
得益于菈米尔拆下了脚托,这一个步骤并没有耗费多少力气。
转眼之间,法尔肯的手脚上就被贴上了完全符合她尺寸的薄膜传感器,看样子她绝对不是在刚刚抵达这里就被唤醒,而是在睡梦中被调查了身体的全部信息之后才被弄醒的,而弄醒的目的也绝对不是审问或是凌辱。
如果要考虑到制作这些需要定制的薄膜传感器的工时,法尔肯昏睡的时间绝对不止几个小时。
更多的传感器被贴在她的脖子、胸口和其他区域的皮肤上,眼下的法尔肯与其说是一个战俘,倒不如说是一只被严密监控的实验品。
对方对她的了如指掌、怜香惜玉都不是为她考虑,而是为了更好的发掘她的价值。
这些薄膜十分精准地被贴在了她的手脚和身体上,就连掌纹和毛孔都对应地严丝合缝。
可能是因为就连研究者自己都不太能分辨哪里被贴上了薄膜而哪里没有,这些薄膜被做成了半透明的乳白色,而法尔肯的身体现在也就像是被分区域地裹进了虫茧中。
原本飞翔在天空中的猎隼,现在却落入了捕鸟蛛的蛛网之中,甚至已经被注射了令人悲哀而绝望的蛛毒,现在的她又与自己看不起的那些飞鸟有什么区别呢,又与自己的猎物有什么区别呢?
法尔肯在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无底的绝望与无力,她的眼前闪烁着与自己的处境类似的记忆片段:小时候看到的被黏在蛛网上的飞虫,被老鹰压在爪下的兔子,参军后看到的被炸断了四肢的军人,在空战中看到的被自己发射的导弹炸得只剩下机头和驾驶舱的敌机……而法尔肯的思维也渐渐定格在了这些有些虚无而抽象的排比想象中,她感觉眼前走马灯一样的画面正在慢慢被记忆中的敌机冒出的黑烟吞没,渐渐的被同化成了一片黑暗……
尽管法尔肯沉浸在扭曲的幻觉中没有听见,但菈米尔已经吐露了唤醒她的目的——那就是测试她的大脑和神经系统是否已经回归了正常水平,而这对于即将发生在她身上的实验至关重要,只不过作为实验体的她并不需要担心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只需要听从实验者的引导、当一只听话的小白鼠就好了。
“什么东西啊……好凉……菈米尔……你少碰……我的脚……恶心……”
法尔肯有气无力的呢喃着,而她说的所有话都被一旁的专职记录员记录下来,她的一言一行也被记录员佩戴的小型摄像机捕捉记录了下来。
“局部传导装置安装结束,请安装模拟装置”
一支连带着骨传声耳机和小型显示屏的头盔被扣在了法尔肯的头上,由于她刚刚好低垂着头,这一步骤也变得十分的简单。
人们将显示屏外部的眼罩紧紧地压在了她的脸上,又调整好了气密性,她现在看上去就像是科幻电影里的仿生人一样只露出口鼻和下半张脸,而上半张脸则完全被机械头盔覆盖。
“模拟装置已完成,请将实验体转移至储存罐中”
一支包裹着软海绵的机械臂从正前方抓住了法尔肯的胸脯,四只包裹着海绵的机械手固定在法尔玛的胸腔和肩膀附近,并借此发力将她提到了空中。
法尔肯的四肢无力地在空中轻轻地摆动着,还没完全淌下的口水、汗水、以及被泼到身上的冷水再次从她的手指和脚趾向下滴落,时不时地还会落在附近的人们身边甚至身上。
他们有些厌烦地擦拭着被这些液体打湿的脸庞或是写字板,又有些愤愤不平地走开。
只有菈米尔毫不在意地站在法尔肯身下,那些滴落在她脸上的液体都被她用舌头贪婪地舔进了嘴里。
她实在太在意法尔肯了,法尔肯的一切她都很好奇,尤其是因她所致的一切。
“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被……难道是航母的升降机……”
被注入她身体里的红色药液其实是一种模拟梦境的致幻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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